的折子被批下来那时。
一个是巧合,接二连三,就不是巧合能解释的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只是没了差事?他们有没有受伤?”
童氏忙道:“我大致瞧了瞧,又问了青玉侄女,她说没有,我也没瞧出端倪。若是您不放心,明日不如带上大夫一道过去,也好让您安心。”
青娆微微松了口气,也赞同了童氏的提议。
等丹烟将人送走了,她倚在大迎枕上好半晌没说话,面色阴沉得厉害。
这事,要么是陈大夫人,要么是四姑娘,总逃不脱二人的手笔。
她更倾向于后者,心里只觉得可笑。
当日母女俩将她费劲儿地送进来,指望的就是让她遏制住方氏专宠的架势,不能让她一家独大,而如今,局面比她们当初料想得还要好,她们倒转过头来嫌她这个新宠碍眼了……
屋内一时无人说话,主子连个茶盏都没扔,但明眼人都能瞧出来,她的心绪极差,连空气都紧张得令人窒息。
稍倾,她才淡淡开口道:“把盛女医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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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还有一更
故人与喜讯
正阳门内,杨林胡同。
胡同离国子监极近,是以林立了不少书舍和贩卖笔墨纸砚的铺子。
穿着月白罗裙,挽着妇人发髻的女子敛眉挑拣着铺子里的笔墨,问老板道:“都是熟客了,就不能便宜些?”
老板笑得客气,却并不让步:“秀才娘子,这读书人的东西您也知道,一向就是贵的。若是给您便宜了,我就要赔本了。再者,若是送人礼物,总不好拣便宜的,说出去也不好听。您说是不是?”
碧荷的脸色不大好看,只支吾着:“那倒不是,我们拿来自己用的。”
老板笑而不语。
和这位秀才娘子打交道久了,他早知道对方是什么秉性。这位娘子和她的婆母袁氏,那都是一等一的会算计,一文钱恨不得掰成八瓣使,且一年到头除了给人送礼时都不怎么登他的门,倒好意思说是熟客。
能在这地段开铺子的,都是后头有背景的。碧荷不敢得罪这老板,老板也不会过于咄咄逼人——普通的穷秀才也就罢了,这家子还和翰林院的陈翰林连着关系,倒不好开罪。
碧荷肉疼地掏了银子,正还要说甚么,却见一个戴着面纱的年轻妇人从一架华贵的马车上下来,扶着婢女打扮的女子进了对面的茶楼。
她愣了愣,旋即只觉得血液往头顶上钻。
那人虽戴着面纱,可那身形,那眼睛,她怎么瞧得这么像庄青娆!
想起这个名字,她就觉得心口一阵不舒服。
当日她半推半就地应下了齐家的亲事,后来却在府里闹得很大,自己挨了打,不得不投湖明志不说,嫁过去后听婆母怨毒地提起齐和书也曾在外被人殴打泄愤过。
婆母对此恨得牙痒,提起庄家一干人等,特别是庄青娆,就恨不得把她祖宗十八代都骂个遍。
可相公也挨了打,却偏偏仍旧忘不掉庄青娆。不仅对她淡淡的,有一回吃醉了酒,还梦呓着她的名字。
碧荷为此心惊胆战了好一阵,生怕齐和书忽然反悔,哪一日再休弃了她。直到后来听人说庄家人把青娆嫁去了南边,这才安下心来。
庄家人一副为了女儿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模样,到头来还不是嫌她丢脸,将她草草发嫁了?
她问不出来庄青娆嫁给了什么人,想来想去猜测多半是对方上不得台面,庄家才不肯对外透露,就是从前极为倚重庄青娆的四姑娘,打她出了府后当着人前也再没提起过她。
到这儿,碧荷心口的郁气才出了大半。但她没来得及高兴太久,就发现了婆母袁氏的真面目。
一开始,有离经叛道,生得一副祸水容貌的庄青娆挡在前头,袁氏看她是怎么看都满意,嘴里不住地说要把她当亲闺女疼。
可等齐和书中了秀才,一切就开始变得不同了。
老家的县太爷夸赞了齐和书的学问,袁氏的尾巴就翘到了天上,只觉得举人的功名是手到擒来,到时齐和书甚至可以谋个官身。
这样一来,从前觉得千好万好的碧荷一家,在袁氏眼里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亲家了。她怎么想,都觉得儿子的亲事太仓促了些,合该等一等,将来娶个官家小姐才是。
碧荷也害怕齐和书有这样的念头,对着袁氏的刁难和挑刺,只好忍气吞声,还动了大夫人赏她的嫁妆,用来贴补齐和书读书的束脩,袁氏说话这才好听了些,没再指着她骂。
等齐和书乡试落榜的消息传来,袁氏那股子得意劲儿一下子就没了,可话里话外,却指责碧荷没照料好齐和书,才让他乡试前得了风寒,状态不佳。
实则那场风寒带来的病症早就好全了,可袁氏无法接受,只能将原因归结于风寒。
碧荷忍了许久,等结果一出来再也忍不住了,掀了桌子就和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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