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岩眉角一抽,随即沉默地拎着两个大袋子爬楼了。
何让尘拎着自己装充电器的小袋子,打开手机电筒,亮白的光线在漆黑的楼道里划出一道光区:“楼道灯坏了,小心别摔着,要是你摔了,我可怎么办……”
话刚落地,顾岩在三楼台阶脚步一缓,紧接着只听身后慢悠悠传来后面的话:“毕竟我赔不起,报销不起。”
“……“
何让尘揶揄地问:“怎么了?不会是累了吧?”
此刻的顾岩正偏头盯着他,眼珠在光里像是两颗黑曜石似的,语气冰冷地丢下一句:“我有医保!”然后脚步飞快地冲到六楼。
噔噔噔的脚步声刚停止,顾岩下意识挡住了紧跟其后的何让尘,视线盯着那扇门——房门是开的!微弱的月光从缝隙里渗出来,在地面投下一线诡异的光影。
“别动!”顾岩压低声音说,“肯定不是你忘记了,你在这里等我,”
如果此刻的何让尘没有被眼前景象吓到,他应该能发现其实顾岩的语气非常笃定,就像是清楚地知道何让尘今天出门时把房门锁了一样。
他脑海已经被数猜测,惊惧、慌乱占满了,寒意一点点顺着脊背爬上来。等他回过神,顾岩早就已经推门而入查看。
“东西……“他站在门口颤抖地喃喃着,“我的东西……“
“啪“的一声,灯光大亮。顾岩扫了四周,屋内确实有明显的翻找痕迹,老式的一室一厅布局,客厅的沙发上面书本被推倒在地,餐桌上倒是很整齐地放着水壶水杯。
他走进卧室,身后突然袭来一阵脚步。他条件反射般反手一扣,将人按在墙上:“你怎么进来了?”
何让尘被松开时踉跄了一下,目光仓皇扫过卧室,喉结滚动:“顾警官,我没东西丢,我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顾岩反应快得可怕,几乎是电光石火间间就明白了何让尘这句话背后的意思,他没东西丢,不需要报警。
——不需要身为警察的顾岩帮忙。
“你门锁坏了,总不能一晚上不关门吧。”顾岩换了个角度说,“我身为警察,看见这样的现场,自然不能让你这样做,你今晚别在这里休息了。”
何让尘思绪还有些恍惚,反问道:“那我也不能让门就这样开着吧?”
顾岩随手往窗户一指:“你可以不报警,但我可以让去楼下按响车里的警笛,小偷听到后这段时间都不会再犯案了,你的房门可以虚掩着,等白天找个锁匠吧。”
“那我去哪?”何让尘下意识拒绝,“我不想去宾馆。”
此刻二人站在卧室门口,站位和之前在分局简直一模一样。顾岩凝视着眼前这张苍白的脸,甚至能看透对方强装镇定下的忧虑和惊慌,莫名让他心头一紧。
少顷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去我住的地方。“
“什么?”何让尘猝然抬眼,彼此四目相对,瞳孔深处清晰地映出对方面容。
“先过夜,白天再回来,这是目前最好的决定,“顾岩逼近半步,身形完全笼罩住对方,“还是说……你觉得我,我住的地方不安全?“
何让尘几次嘴唇微启,却发不出声音。
顾岩不容置疑地说:“就这么定了。“
“我……”何让尘似乎还没从被盗窃和突如其来的要去顾岩家里的事实走出来,瞳孔里蕴着茫然无措的情绪,喃喃唤着,“顾,顾警官……”
顾岩见他这幅模样,心头没来由地一软,突然伸手,一把揽住他的肩膀。
何让尘身躯微微一僵,却没有挣扎,任由顾岩带着他往外走。
两人就这样相携着走出门口——其实这样的姿势和行为举动其实是很亲密的。
只不过他们二人好像都没察觉异常,
因为一个伸手时未曾犹豫,一个靠近时不曾迟疑,都只是遵随了心海里悄然延展的涟漪。
“你站在这里等我下,”顾岩把便利店袋子递给何让尘说,“我帮你遮掩房门。”
何让尘轻声道:“好。”
楼道内灯光昏暗,月色从布满蜘蛛网和灰尘的窗户里斜切进来,映出站在阶梯上的何让尘,将他紧绷的侧脸线条镀上一层冷釉般的光泽,他垂着眼,目光惶惑地盯着怀里打包好的黑色书包。
而在几阶楼梯的上方,顾岩正在不动神色地用自己口袋的工具插进锁眼,轻车熟路地一转带出了里面的东西——
月色茫茫,何让尘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个举动,只是数秒后抬眼看见顾岩手里拿了张餐巾纸,以为是在擦手,问了句:“我有湿巾,你要吗?”
“不用了,擦干净了。”顾岩神态自若地把纸巾叠好捏在手心,“走吧,去我房子那边。”
窃结秘漏扰心悸
翌日,
——嘭!中式装修的书房里传来一声剧烈的摔柜门声,祁建宏眉心紧拧,站在柜门前,语气严厉地质问:“你动我书柜了?”
祁母摇头:“没有啊,你不是说了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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