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力的心思。
楚昭昭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决定弄懵了,抱着小舅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他收拾行李。
反正就一大一小俩人,车厢空间足够,楚野最后决定把小舅也带着。
他以前没养过猫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猫都像小舅一样整天一副懒懒淡淡的样子。
虽然有时候脾气不太好,但某些方面又格外听话。
带它去哪都行,托运也行,寄养也行,此时自驾游也行,没有半点应激反应。
在楚昭昭甚至都难得显出一点激动的情况下它倒是一贯地耷拉着眼皮翻起肚子躺在后座美滋滋晒太阳。
游可为之前调侃说小舅这名字还是不太符合,就应该改叫大爷才对。
他们整天哄着给吃给喝不说人家脾气上来留几道印子也就是眨眼的事儿。
楚野啧了一声甩甩脑袋,好好的又开始想这些。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情绪影响,这些天他总会不知不觉想起两年前的事。
想那段两个人带着小孩和猫住在那间不过几十平小屋的日子。
想他们每天开店的开店,上学的上学,接送小孩后挤在窄小厨房迎着黄昏接个自然的吻。
想洗碗时藏在水流和泡沫中交缠的指节和浴室氤氲水雾中情到深处的亲昵。
也想黑沉夜里床铺上翻涌的暧昧旖旎和筋疲力尽后交颈而眠时十指相扣的手。
想那些日子中平淡却又幸福的小事。
楚野某一刻突然就明白了分开以后的日子里他每次午夜梦回醒来时坐在床边点燃的那支烟是为什么。
是遗憾。
他在为逝去的一切感到遗憾。
正是因为他曾经无比享受且期待过更为长久的幸福所以在失去以后才更难以接受。
他和游可为之间没有情感上第三个人的插入,可他又确实因为对方亲手将幸福打碎而感受到了被背叛的滋味。
当站在沙滩上迎着咸涩海风看向一望无际的大海时楚野压不住藏在自我安慰下的那一点微乎其微的报复心。
他想,被丢下的滋味他已经尝过了,报复也好真情也罢,这次换他走也不算负心吧。
在海城的日子算得上充实,一大一小一猫住在靠海边的小民宿里。
每天就着海浪声入睡,醒来正对着的就是青蓝色的海水和烈日,除了有点吵以外哪哪都好。
几天下来楚野自以为不会再黑的肤色硬生生又深了一个度,楚昭昭更是跟浇了层巧克力壳似的。
在顿顿海鲜的洗礼下最后连小舅看到虾都干呕的时候楚野终于决定回程。
心口的焦躁与不适在堪称忙碌的旅行中早已散去,或许是累了或许是真的忘了。
总之他已经好多天都不会在半夜突然惊醒,多日的游玩记忆似乎也真的将那梦一般荒诞的一周尽数覆盖。
迎着车窗外刮进的风楚野问楚昭昭,“开心吗楚昭昭?”
楚昭昭抱着猫躺在后座,像是累极了一般好几秒后才幽幽应一声“嗯”
小舅也极给面子地“喵”了一声。
楚野抬手把架在头上的墨镜扒拉下来,咧着嘴无声地笑了。
这样才对,就该这样。
楚野没告诉陈明宇他们自己什么时候回来,所以在进拳馆的时候屋里人都一愣。
下一秒率先反应过来的陈艺杰就嗷一嗓子迎过来,绕着楚野转几圈后嘴里夸张道:“诶呦,咱这小地方也来非洲友人参观了?”
“臭小子找揍呢吧你。”楚野抬脚踢了他屁股一下,然后又把手里拎着的特产一股脑儿都塞他怀里。
徐莹快步走过来抱起楚昭昭伸手蹭了蹭,又看了看指腹似乎在惊讶小孩真黑成这种程度,“我不是给带防晒霜了吗?你没给她抹啊?”
“她不让抹。”楚野接过陈明宇递来的水喝了一口,有些无奈地解释。
一直没开口的陈明宇像是在观察什么,半晌才压着嗓音悄声道:“怎么样?心情好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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