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汗味和别的味道,在山里几天,过得没那么讲究。
赵驰怕把水笙臭到,放下东西,立刻转去后院打井水,快速冲了两桶。
正堂,水笙摆放好碗筷,添了油灯,见赵驰打着赤膊进门,微微垂眸,又抬起来,亮亮地望着。
“饿坏了吧,先吃晚饭。”
三菜一汤,有一份是前不久从摊子上割回来的烧鸭。再往墙角看去,放着两壶打回来的酒。
赵驰目光一顿,充满缓和。
“水笙把家里打理得很好。”
少年抿唇,颊边映出两个可爱的浅窝。
“吃完后给你看样东西。”
丝毫未提自己出城的事,赵驰便配合地故作不知。
二人相对而坐,除了从外边割回来的烧鸭,另外三道菜都是水笙自己准备的。
他的厨艺不如赵驰老道,却也能做出青菜豆腐汤,酸辣土豆片,清炒萝卜丝这等简单的菜色。
赵驰打了碗汤放他手边,看他吃了,便大口吞饭,就着汤菜,几下把米饭吃进大半。
不消多久,一碗见底,又打了第二碗饭来。
等两碗饭下腹,赵驰放缓速度,待水笙吃饱,将剩下的饭菜清扫干净,两人一起到后院洗碗。
天色已黑,虫鸣叫闹。
赵驰当晚抓紧时间处理带回来的野物。
水笙没闲着,将数只山鸡赶进栅栏,回头看赵驰正在剥取蛇皮取担,微微发怵,离得有些远,随后送来刚打的那两壶酒,给对方泡蛇胆用。
深夜,赵驰把养了有段日子的野兔杀了。
待处理好的皮毛就托给金巧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能在天冷前做身保暖漂亮的斗篷,给水笙穿上,定然好看。
两人未能及时说话。
赵驰忙至后半夜,将院子粗略收拾一下,又冲了个澡,多打两遍猪胰子,嗅着身上没什么血腥味了,方才进屋。
堂内,蜡烛已经烧到底,水笙伏在案桌熟睡。
他原本一边抄书一边等赵驰,过了子时一刻,实在挨不住,加之前几日没休息好,便趴在案上合起双眼。
赵驰凝神敛目,眼神从少年白/皙的脸庞略过,涌出几分克制的情愫。
触摸少年眼下淡淡的青色,平静的心瞬间浮起波澜。
他收起笔墨,轻轻把人抱起来,熄了灯,揽着怀里的人躺下。
半梦半醒中,水笙忽然坐起。
赵弛当即睁眼,揽着他:“水笙。”
少年含糊应答,脑袋一歪,软绵绵地靠在宽阔可靠的怀里,反复蹭了蹭。
这一刻像是确定人回来了,觉得踏实心安,于是重新闭眼,在赵弛怀里彻底软下身子。
水笙睡得香甜,赵弛天快亮时才继续睡下。
日过三竿,小狼已在山里吃饱玩了一圈,回到院子趴下。它肚皮贴着凉凉的石板,朝紧闭的房门嗷了几声,催促里头的人起床。
赵弛已经睁眼,平日里勤快自持,此刻却没动作。
分别七日,昨夜赶着时间干活,就为了与水笙多温存片刻。
贴着臂弯的脑袋微微一转,水笙掀开眼皮,触摸到裹着自己的强壮身躯,手心展开,贴上那温热有力的胸膛,安安静静地,迟迟没有开口。
“水笙,”赵弛低唤,大掌隔着薄薄的小衣,裹住柔软细致的腰肢,将人托到胸膛上趴着,“可是生气了?”
水笙摇晃脑袋。
他只是恼自己,昨夜分明有许多话想说,还没等到人,自己先睡了。
他无意识划拉着手心,并未觉察男人鼓健的胸膛因他触碰而震动。
待摸到结实的大臂,水笙发现有擦伤的痕迹,很快仰头去看,哑声道:“受伤了。”
赵弛:“没什么大碍。”
听他嗓子哑,起来倒了杯水喂给他。
水笙望着窗外透光的院子,呐呐:“时辰不早了。”
赵弛道:“再休息会儿,我去灶间备点吃的。”
看水笙要下地跟着,他心一热,把人抱在腿上:“昨夜可是有话想说?今日咱们就在家里,哪都不去。”
水笙眼睛光亮,轻轻“嗯”了声。
他深深吸气,胳膊攀上男人肩膀,还没开口,脸先红了。
赵弛自当意会。
漆黑的双目一暗,没说话,只把柔软温暖的身子往怀里揉,薄唇碰着灵秀干净的眉眼,沿鼻尖往下,吸住温润的唇瓣,上下吃着,没一会儿水笙就软了下来。
他被放倒在枕头上,发丝散落,眼睫被亲得濡湿。
手脚关节浮出害羞的粉,不安又无措地绞动。
余光幽幽一瞥,却见男人屈着半膝,半跪在面前。紧接着山一样的身躯朝他压低,鼓起的臂弯抵在他两侧。
干燥热烈的唇不再克制地满足于唇舌勾缠,赵弛放出了压抑的念想。
此刻的男人目光如炬,如狼似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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