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esp;&esp;温春果小脸上挂着泪,用力点头。
&esp;&esp;温竹君匆匆归来,下了马车,一刻不停,接过药箱,拉着太医猛跑。
&esp;&esp;钟太医被个小姑娘拉得气喘吁吁,两腿在雪地里踩得发飘,都蹬不及了。
&esp;&esp;“哎哟,夫人,侯夫人,我年纪大了,不能这样跑啊,这冷风灌得我喉咙疼……”
&esp;&esp;温竹君很是歉疚,气喘吁吁地停下,面前
&esp;&esp;白烟飘拂。
&esp;&esp;幸好这时候垂花门后来了个两人抬的竹辇,领头的脚步匆匆,正是韶华。
&esp;&esp;“夫人说时辰应该差不多了,便让我来接,三姑娘,累了吧,快歇一脚。”
&esp;&esp;温竹君停下后,才察觉到疲惫,靠着影壁直喘,冷空气冲得她胸腔泛疼。
&esp;&esp;“好,你,你快去……”
&esp;&esp;钟太医上了竹辇,很快便消失在视野里。
&esp;&esp;温竹君笑着松了口气,幸好是夫人坐镇,严格周到,任何事都是事半功倍,光是安排竹辇这事儿,寻常人家,到了这种时候,都未必记得起来。
&esp;&esp;小事儿更能体现人的急智跟心力,在夫人那,她还有的学呢。
&esp;&esp;她一边顺着气,一边慢悠悠地走到了含春院。
&esp;&esp;温梅君跟温兰君立刻冲了过来,上下打量她,十分殷勤,“跑得累了吧?快来喝口茶。”
&esp;&esp;温竹君接过温梅君手里的茶,“多谢大姐姐。”
&esp;&esp;她眼神朝屋里张望,“父亲现在怎么样?大夫怎么说?”
&esp;&esp;温兰君拧着脸,一脸愁容,“大夫说父亲还发着烧呢,左腿断了,说是肋骨也断了,具体几根他没摸出来,刚刚太医进去,正在诊治。”
&esp;&esp;温竹君喝了口热茶,屋中温暖,浑身不自觉地轻轻一抖,身上终于恢复过来。
&esp;&esp;她扬声道:“大家别急,钟太医是最擅长跌打损伤和内疾的了,他一定能治好父亲,别害怕,父亲不会有事儿的。”
&esp;&esp;屋中众人的脸色勉强好了些,就连周氏也不哭了,搂着温春果缩在角落,尽量不惹人注意。
&esp;&esp;温春辉也是一脸感激,“三妹妹,辛苦你了。”
&esp;&esp;温竹君连连摇头,“大哥哥,我也姓温,一家子骨肉,说这句话实在太见外。”
&esp;&esp;温春辉轻笑着拍拍妹妹的肩膀,许多话,不必出口。
&esp;&esp;温竹君的目光在屋中转动,她看着这些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脑子里想的,却是从前夫人教导的话。
&esp;&esp;以前夫人说,出嫁女可以依靠娘家,温竹君只是表面听从,心里还是只认自己,觉得靠自己最好,娘家,是锦上添花之所。
&esp;&esp;但今日第一次体会到兄弟姊妹共坐一堂,相互扶持,那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感觉,瞬间就涌了上来。
&esp;&esp;不必人人都优秀聪慧,也不用人人都大度真诚,只要大致方向不错,手拉着手一起走,这个家就在往上走,想来,夫人也是这样的念头吧。
&esp;&esp;也幸好,她能出这一份力。
&esp;&esp;屋内,钟太医四处又摸又按的,眉头紧皱。
&esp;&esp;安平侯短暂地醒了一会儿,约摸是太疼了,只能发出点气音。
&esp;&esp;夫人赶紧弯腰去听。
&esp;&esp;“贞儿,贞儿……”
&esp;&esp;夫人发白的面色一凝,随即露出无奈与担忧,贞儿就是周姨娘,周姨娘名唤观贞。
&esp;&esp;她在丈夫耳边小声道:“你别担心,她就在外头呢,你好好的,千万要好好的,我让观贞进来照顾你,行吗?”
&esp;&esp;安平侯眼神涣散,听到观贞两个字时,眼神微微亮了些。
&esp;&esp;夫人见状,赶紧让人去叫周姨娘,又俯身在安平侯耳边咬牙切齿道:“温放,你不能死,明白吗?你得好好活着,就算是熬也得给我熬着,辉儿眼看大好前程,决不能被你耽搁,我姚青若为了这个家费心费力,百般筹谋,你不许出岔子……”
&esp;&esp;安平侯听到辉儿,也勉强打起精神。
&esp;&esp;钟太医瞧着,连忙道:“夫人,你继续说,他能保持清醒是最好的,这会儿人没反应会更麻烦,麻沸散灌进去,还得一会儿见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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