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挑。
&esp;&esp;他佝偻的腰背挺直了，浑身的气度从容了，就连往日里在她看来贼眉鼠眼的表情都变得中正平和了起来……
&esp;&esp;明明是一个投机倒把的奸臣，一个弱到不能再弱的人类，一个依靠讨好燕皇和结交党羽才能上位的利欲熏心者。
&esp;&esp;他在朝堂上的时候排除了无数的异己，杀了无数的人，其中也包括了很多的好人，好官……他把奸臣这个词演绎到了极致，往前数几百年，都少有像他这么标准的奸臣了。
&esp;&esp;这样一个奸臣，杀人无数的小人，为了利益可以卑躬屈膝点头哈腰无视道义的人类，居然是一个……好人？并且完全没有被蚀心蛊控制？
&esp;&esp;这怎么可能？！
&esp;&esp;此刻的白皎，就像当时商悯发现深明大义的翟王实际上是妖一样震惊。
&esp;&esp;一个是人人称颂的仁君，一个是人人唾骂的奸党。
&esp;&esp;白皎不相信，她认为柳怀信已经不是原来的柳怀信了，他肯定是被什么人给顶替了！
&esp;&esp;“你是谁？”白皎又问了一遍。
&esp;&esp;“陛下，臣是柳怀信啊。”眼前这老头儿捋着胡子，笑道，“一直都是，柳怀信。”
&esp;&esp;第419章
&esp;&esp;“……你不跑吗？”
&esp;&esp;白皎昏迷之际，孔朔如此说道。
&esp;&esp;“跑什么跑？”柳怀信哼笑一声，“这位百眼妖皇陛下，这难道不是你所期待的吗？身为搅屎棍的你，应当最期待看见那一幕了啊。”
&esp;&esp;“我确实非常期待。”孔朔的声音里透着深思，“我只是好奇你这么做的动机。”
&esp;&esp;“这不应当，你应该最能理解我的动机了。”柳怀信微笑，“你猜猜。”
&esp;&esp;“好吧，那让我来分析一下。”孔朔懒洋洋的声音从白皎的腹部响起，“在她身边担惊受怕这么多年的你，应当是想要报复白皎的吧，而且你今年都六十多岁了，理论上来说也活够了，活到头了。要是你自曝身份，换来白皎震骇，能看到他那样的表情，你可能会觉得死也值了。”
&esp;&esp;“差不多吧，不过还有点偏差。”柳怀信如此道。
&esp;&esp;……
&esp;&esp;柳怀信和孔朔的第一次交谈，是在五年前。
&esp;&esp;白皎刚刚从武国回来，身受重伤，陷入了闭关。柳怀信从那个时候起就不经常见到白皎了，但是他偶尔会去白皎闭关的地方例行汇报一些事情，在那个时候白皎会短暂地清醒一段时间，然后继续陷入沉睡。
&esp;&esp;直到有一次，柳怀信例行汇报，白皎却似乎沉睡的极深，他喊了好几次，都没把对方给喊醒，庞大的黑蛟盘踞在密室之中，腹部一大块畸形的血肉，正在丑陋地蠕动着。
&esp;&esp;突然间那块血肉开口说话了。
&esp;&esp;“柳怀信。”孔朔声音低沉，“我知道你是叛徒。”
&esp;&esp;柳怀信正要离开的身躯一顿，回过头来看白皎的腹部，震惊道：“哎呀妈呀，竟然还会说话？！”
&esp;&esp;孔朔被柳怀信这不着四六的回答给弄得愣了一下，“你不害怕？”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