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汉子都停下了脚步。
“你……你是谁啊?”那妇人犹豫着走向青木儿。
青木儿含着一嘴的草,空白呆滞的脸变得激动,原本紫红的脸淡了颜色。他挖出嘴里的草,艰难地从地上爬起,话还没说,仰天呛咳了好几声,眼泪就率先冲了出来:“求求你们,救救我,后面有人追我……”
他心知小倌不受人待见,怕妇人不愿救他,便扯了个谎:“……是人伢子,人伢子想抓我去卖。”
妇人看他衣衫褴褛,一脸脏污,露出来的皮肤却是光滑白皙,显然是没有做过农活儿的人,心里信了几分,“你是哪里来的?爹娘呢?”
“我从上水县来,爹娘都没了。”这没有说谎,青木儿说得真情实意,叫那妇人又信了几分。
上水县离这里远得很,牛车去都得两日,面前的小哥儿蓬头垢面,一双小腿有很多刮痕,妇人当即全信了,只是他们现下着急寻人,实在没有闲心帮忙,一时有些犹豫。
此时,陡峭的土坡上传来打草的声音,并且越来越近,青木儿看出了他们的犹豫,哭着哀求:“求求你们,我不想被卖去青楼,求求你们了……”
妇人还在犹豫,她身后抬轿的汉子出了声:“张媒娘,叫他躲去那团草里,一会帮着说两句就是了,也不耽搁什么时间。”
“是啊,清清白白的小哥儿被卖去青楼,哪还有活路?”另一个抬轿的汉子也帮着说话:“小哥儿,你到那边藏着,一会碰到了人伢子,我们帮你指个方向,等人走了,你再顺着前面这条路走,那边是吉山村,村里人多,他们不敢胡乱抓人。”
青木儿闻言,眼泪止不住地流,他用手臂胡乱擦了几下:“谢谢、谢谢你们,我——”他要爬起,踉跄了一下,被张媒娘挽住了手臂。
张媒娘扶着青木儿往野草丛走,余光瞟到他翘着小尾指擦脸,心下有些怪异,再看他走路扭腰摆臀的姿势,登时觉得别扭极了。
对他方才的话起了些许疑心。
她把人送到草丛里蹲着,见他低头撩发时,自带一股媚意,皱了皱眉:“你在这儿别出声。”说完还帮青木儿拨了拨草,等把人全部盖住才往回走,走了两步想起青木儿那扭捏的姿势,回头又看了一眼才走。
青木儿躲在草里看不到外面的情形,只能听到他们的说话声。
没多久,打草的声音停了,紧接着,便是追了他五日的打手的声音:“几位,刚刚有没有瞧见一个穿着深青色衣裳的小哥儿从这里过啊?”
这会儿,本该是帮青木儿打掩护,指条反路给那二人就行,谁知那妇人突然犹豫了,她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整话,顿时让追来的两个打手起了疑。
“三位要是看到的话,辛苦指个路。”
“这……他……”妇人迟疑道:“你们、你们追他做什么?”
那打手没有回答妇人的话,而是问:“他往哪走了?”
青木儿蓦地屏住呼吸,抓着野草的手微微发抖,他生怕弄出大动静,连忙收回手,死命压在肚子上,他不知道那妇人为何犹豫了,要是她指出躲藏的位置,那他躲这儿就是等着被抓。
他想转头看看有没有能逃跑的路,又担心转头会引起他们的注意,犹豫不决的他额间冒出许多虚汗,眼前开始发晕,本就疲软的双腿渐渐发虚。
“那边。”是抬轿的其中一个汉子,那汉子说:“刚刚看到一个小哥儿从那条路跑了,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说的那个。”
“好好,多谢几位。”
奔跑离去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青木儿猛地吐出一口气,虚浮的双腿似乎有了知觉,他从草里站起,麻意贯穿双腿没站稳,跌跪在地。
于是他就着这个姿势和那三人道了谢。
“快走吧。”抬轿的汉子冲他挥了挥手,说完抬着花轿先走了。
只有那张媒娘狐疑地看了青木儿几眼,青木儿不敢和她对视,生怕被她瞧出撒了谎,他抱紧包袱布,低着头连忙往抬轿汉子说的方向走了。
那三人和打手走的是同一个方向,这条走向吉山村的路只有青木儿一人,他心知抬轿汉子的那句话骗不了多久,因此他撑着一口气,走得很快。
他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里才能摆脱那两个人,他只知道要逃,死命地往前逃。
也许时间久了,那两个人找不到他就放弃了,那他就能找个地儿重新生活,即便是当乞丐讨食,只要不死,就还有希望。
他想到这,方才绝望的憋闷去了大半,满怀着对未来生活的向往,疲惫的双脚变得轻盈。
就在他闷头往前赶路时,一条僻静的小路忽然窜出一个人,吓得青木儿头也不敢回地往前跑。
“哎哎!小哥儿!等等啊!”是方才的张媒娘,不知为何去而复返了。
青木儿没敢停,即便刚刚他们救了他,但张媒娘走前的眼神让他害怕,他怕张媒娘已经知道了他撒谎,他的谎言并不高明。
“快快!拦住他!”随着这一声叫喊,前面蹦出两个汉子,正是抬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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