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果真是这样,她就须得更小心,也更不能犹疑了。
回了秋雅阁,李氏静坐半晌,叫慧文来:“这些日子,府里是不是私底下在传说,宁氏失宠了?”
慧文道:“是有这个话。主子爷去了养云斋,这些话说的就更多了。方才回来,奴才还听见小丫头们私下议论,说福晋和侧福晋奚落的是宁侍妾。说外头议论的,都是宁侍妾失宠了的话。”
李氏问道:“能查出来最开始的时候说这话的是谁吗?”
慧文轻轻摇了摇头:“奴才悄悄打听过,谁也不知道。都说不清楚,就那么悄悄的就起来了。”
李氏道:“那这些时日,邀月堂的日子是不是不大好过?”
慧文道:“前头整顿过,自然是面上都不敢太过分的。要说针线房膳房这样的地方,领头的大太监和嬷嬷管事们,都没有为难邀月堂的意思。毕竟姑娘是知道的,为着几位小主子的事情,赵嬷嬷牵扯进来了,到底还是宁侍妾出头捞出来的。”
“管事们都念着这个情。没有在这个时候跟邀月堂对着干。就是底下有些小丫头小太监的,仗着自个儿手里有些权力,会拜高踩低的。但这些为难,邀月堂那边出手大方的,倒也还过得去。”
这些事,其实他们秋雅阁也经历过。或者说正在经历。
唯一跟邀月堂不同的是,几处的管事和大太监们在秋雅阁这里没有情分,所以没人帮着,秋雅阁这儿就只能靠着李氏自个儿支撑了。
再加上李氏至今尚未侍奉多尔衮,连宠都没有得到过,又被福晋那边暗地里给晾着了,这日子自然就艰难些了。
现在叫李氏去在多尔衮跟前露脸,已经是不现实的了。她也很难做到这一点。
想要改变现状,就只能想别的办法,从别的路径来寻求改变了。
“对于这些事,尤其是这些传言,邀月堂是个什么态度?宁侍妾那里,是个什么动静呢?”李氏问道。
慧文道:“邀月堂里自从换了伺候的人,如今里外都沉稳得很。轻易是打探不到什么消息的,奴才看他们一个个的都还稳得住。至于宁侍妾,姑娘今儿喜宴上也瞧见了,这不是着急了么?当着新来的庶福晋的面儿,宁侍妾都开始争宠了。”
李氏却觉得那不像是在争宠。她总觉得以她对宁氏的了解,宁氏不会平白无故冒险这样做的。以宁氏的性格,这个时候出头,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和目的的。
李氏想了想,说:“咱们这里如今不甚引人注意。你和慧怡两个,挑两个信得过的小丫头,也不叫她们做什么,只管叫她们盯着前院二门口,进不去也没事,就看看后头有什么人过去了,但凡有个什么动静,就来告诉我知道。”
慧文答应了,又问李氏:“姑娘是想要做什么呢?或许有什么刻意要盯着的人?”
“不必刻意盯着谁,”李氏道,“只管盯着出入的人就可以。先看看再说吧。”
她是有一个想法,但现在不好说,还是为时尚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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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尔衮到了养云斋,看见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脸上的红晕,心里想着的却是最后看宁翘的那一眼。
他是特意去看的,并非不经意的回头。
外头的那些传言他听见些,心里担心小丫头,用膳的时候一直瞧她,是见小丫头一直甜甜的笑,那双眼清澈透亮,多尔衮就总忍不住去瞧。
她似乎不知道那些事。
越是这样,越是叫多尔衮心里不舒坦不痛快。
他走的时候,瞧见了小丫头眼中的依依不舍。现在想起来,都叫多尔衮挂心。
这是从未有过的感受,这样的感觉令多尔衮觉得陌生,但似乎并不觉得是一种很坏的体验。
就连听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说话的时候,他脑子里都像是有个小丫头在那里含泪红着眼望着他似的,令人无法忽视。
白音是察哈尔部落的郡主,如今整个部族都归降大清,哥哥的亲王都是皇上册封的,那么她的这个郡主也是皇上册封的。
当初哥哥和额娘献出去的传国玉玺,是先给到睿王手中的。
然后才经了睿王的手送到了皇上手中。
据她所知,这传国玉玺可不是第一时间就送到盛京的。
这中间,睿王是不是犹豫动摇过,谁也不会知道。甚至自那之后,睿王与哥哥也没有再有什么太过深入的交流。
也是在得到传国玉玺后,皇上在王公大臣几次提请后允准了立国,这才建立了大清,即位称帝的。
若是没有这个,怕是后金还要些时候才能变成大清吧。
林丹汗,黄金家族留下的传国玉玺,给了皇上名正言顺称帝的理由和时机。
哥哥身后无子,只得一个年幼的女儿。这孩子嫁人出去,怕也是爱新觉罗家的人。
皇后娘娘所出的温庄公主嫁给了哥哥为嫡妻,至今尚未生育。
哥哥的身上有旧疾旧伤,照着这个迹象来看,将来怕也是无子的。
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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