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盗之所以叫梅花盗,乃是因为他的杀人手法。死在他手上的人,全身无伤,唯有胸前多了五点血痕,小如针尖,以梅花的形状排列。
这其实是一件
非常奇怪的事情,因为但凡是个习武之人,就知道胸膛乃是人身上最大的要害之一,不可能无防。一般武者被击胸膛时,都是小臂受伤,这是因为手臂本身就是胸口的防线。
那么,三十年前的那些人是怎么死于梅花盗的手中的呢?那五点梅花血痕,到底是一种极厉害的兵刃呢?还是一种后发而先至的暗器呢?
死人不会说话,三十年前见过梅花盗的人全被他杀了,故而无人知道。
但罗敷知道。
那五点梅花血痕,其实是一种筒状暗器,满含机括之力,力道极大。且因为梅花盗精通腹语,在与人说话时能将暗器藏在嘴巴里一般人比武斗殴时不可能盯着对方的嘴看,近战时距离又很近,暗器从嘴巴里发出,就正正好好可以打在人的胸膛上,震断心脉咯。
林仙儿是如何成为梅花盗的,原著之中并无记载。不过要罗敷来猜的话,大概就是她从某个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男人那里弄来的吧。
那么问题来了,现在林仙儿是否已经得到了梅花暗器呢?
更重要的问题是,罗敷这般照着她的脸狂抽,要坏掉她的好事,林仙儿会不会想取了她的性命呢?
但她又没有金丝甲,也不知道神偷戴五的行踪。
该怎么办呢?
罗敷思考着,阿飞见她再无话说,便利落地站起来转身要走,罗敷喊道:站住。
阿飞道:还有什么事?☉
罗敷道:如果我有事,应当去哪里找你呢?
阿飞道:我住在城外的沈氏祠堂中。
罗敷点点头,又站起了身,道:那你一路走好吧,你要找我,可以到如云客栈来,或者去城西的张记酒家寄信给我。
阿飞没说话,扭头就走,出了饭铺走了三步,然后倏地停下了。
他浑身的每一块皮肤,都好似泛起了一种被针所扎上的不适感觉,背上寒毛直竖,芒刺在背。
阿飞霍然转身,冷冷地瞧着不远处的一个黄衫人。
这黄衫人身量颀长,腰间带剑,浑身精悍,面上三道刀疤,嘴角冷笑诡秘,一双死灰色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令人没由来的感到憋闷,难受,想吐,呼吸不上来。
阿飞的右手立刻握住了剑柄,脚下也已调整着脚步,寻找着出手的最佳角度!
但这时,那人带着死气的双眸忽然收了回去,不看他了。
阿飞皱眉,发现罗敷已从那小店里走了出来,正巧就走到了她同那黄衫人的中间,黄衫人的目光暗沉沉地落在了她身上,目光冷酷而诡秘,闪动着一些阿飞看不懂的意思。
罗敷一点儿没知觉似得,若无其事地走过去了,扭头一看阿飞,还笑着扬声道:你还没走啊?早上冷呢,你别在外头吹风啦。
阿飞的眉头紧紧地皱着。
她一看就不认识那黄衫人,黄衫人干什么那样子瞧她?
阿飞犹豫着要不要提醒她一声那人有问题的时候,罗敷已经背着手走远了。那黄衫人垂着头一动不动,像一座亘古不变的雕塑一样,周围的人瞧见他,都有点畏惧地躲开。
杀气消失了,看来这人不再打算对他出手。
真是个怪人。
阿飞扭头,大步走了。
荆无命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半晌,他慢慢地摊开了手掌,他手中攥着一个小小的纸团。
方才罗敷假装不认得他,瞧也没瞧他一眼就走了,转身之时,她袖中却忽然弹出一个纸团来荆无命要是抓不住这纸团,他干脆一头撞死好了。
他慢慢地打开了那个纸团,纸团上是她那甚是粗浅的书法。
今晚子时,来如云客栈我房里见面,你知道是哪一间。
第66章 (二更)
是夜,如云客栈。
天字一号房内,烛火还未熄灭。
读信的美人正侧卧在一张铺着鹿皮的躺椅上,手中捏着一张淡色信笺。
她身上穿了一件明绿里衣,腰间紧紧系着腰带。这里衣应当是穿深衣时搭配的,料子放的很够,下摆很长,足足遮到她的小腿中部。
她像只猫儿l一样的蜷缩着,雪白的脚腕上系着跟细细的红绳,三四个小金铃铛挂在红绳上,随着她的翻身或者舒展身体的动作,发出叮咛的响声。
烛火忽聘聘婷婷地颤动了一下,门开了。
有人走了进来,又反手关上了门,站在门口不动了。
她瞧信瞧得却很认真,烛火映照在她的眼底,让她那双如墨画般的眸子被冲淡了几分,隐约能见几分翠意,这让她看起来更像是一只健康而爱娇的大猫了。
荆无命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的赤足看。
她懒洋洋地舒展着身体,将一双长腿伸得直直的,荆无命这才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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