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大东岭本是人烟稀少之地,长期处于无政府状态,各个地方的势力各自为政。
&esp;&esp;溯古镇镇公所的草台班子创建,统共就三个人。
&esp;&esp;连税务部门都没有,更遑论城建、土地、房管!
&esp;&esp;房契、地契不存在的!
&esp;&esp;盖章都不可能!
&esp;&esp;但是,这些人不死心,隔三差五就来镇公所一次,纪墨嘴皮磨破,怎么解释都没用。
&esp;&esp;因为这些流民的道理很简单,南边有,你大东岭也该有的!
&esp;&esp;你没有就是你的不对!
&esp;&esp;甚至有些人以为纪墨是故意刁难,摆谱,因此开始给他送礼。
&esp;&esp;流民的条件普遍比较差,大多送的是劣质的散白酒,猪头肉,野货什么的。
&esp;&esp;不过也有夸张的,半夜敲门给送闺女,送妹子!
&esp;&esp;还不求正妻位,做个小妾,姨太太就可以。
&esp;&esp;他是个男人,热血沸腾的男人!
&esp;&esp;当时就想从了的。
&esp;&esp;但是房契地契这玩意确实没有啊!
&esp;&esp;他做不到啊!
&esp;&esp;如果瞎应承了,这些人今天能多卑微,明天就能够有多狠!
&esp;&esp;闹的这几日,镇公所他不敢去去,家不敢待,但是想不到,现在又半路上截他,太让人头疼了。
&esp;&esp;“镇长老爷”老头子的腰一直就没直起来过,露出发黄的板牙笑着道,“我可等着你啦,你可得给我做主。”
&esp;&esp;纪墨背着手,拿腔道,“有什么事?”
&esp;&esp;开始的时候,他还很好说话,他年龄这么小,喊“老爷”算怎么回事?
&esp;&esp;喊他小纪或者干脆纪镇长,也挺好的。
&esp;&esp;但是,这些人做不到啊!
&esp;&esp;一直是镇长老爷长,镇长大人短。
&esp;&esp;纪墨越好说话,这些人越缠个没完。
&esp;&esp;经常三更半夜敲门,这几天他都弄得有点失眠,不敢睡,反正睡了也有可能被吵醒。
&esp;&esp;老头子嘿嘿笑道,“我叫冯清水,在曹河沿开了地,镇长大老爷,你是没看啊,这地是我一锹一锹挖出来的,四口人,没日没夜的挖。
&esp;&esp;不容易啊,你得给我个凭证。”
&esp;&esp;“曹河沿啊”纪墨没好气的道,“你怎么来的啊?”
&esp;&esp;老头子拍拍自己的骨瘦如柴的大腿棒子,陪笑道,“老头子腿脚好使,走过来的。”
&esp;&esp;纪墨接着问,“一来一回,三十多里地啊,就为这点事?”
&esp;&esp;老头子道,“这是大事啊!”
&esp;&esp;纪墨指了指天上道,“瞧瞧,再不走天黑了,赶不上回家的晚饭了。”
&esp;&esp;老头子急忙道,“大老爷,请你做主啊,我得有个凭证,不然我睡不着。”
&esp;&esp;纪墨道,“我都跟你们说了多少遍,不需要凭证,现在是你的,将来也是你的。”
&esp;&esp;老头子睁大眼睛道,“将来的事谁说得准,还是白纸黑字清楚的好,以后啥都说的明白。”
&esp;&esp;纪墨无奈的道,“你打听一下,溯古镇祖祖辈辈就没有过房契地契这东西,我从哪给你弄去?”
&esp;&esp;老头子不以为然道,“有没有还不是老爷你一句话的事情。”
&esp;&esp;纪墨叹口气道,“你再胡搅蛮缠,我就把你关进大狱,大刑伺候,看你还闹不闹。”
&esp;&esp;老头子陡然抬起胸膛道,“大老爷,你这不是蒙人嘛,镇里连警察都没有。”
&esp;&esp;更别提监狱了!
&esp;&esp;纪墨瞪了他一眼道,“敢情你什么都知道啊,故意在我这闹呢!”
&esp;&esp;转身就走,惹不起躲得起吧!
&esp;&esp;想想他这镇长当得可真够憋屈的。
&esp;&esp;狐狸又衔了一只兔子在门口候着,看到纪墨回来,围着他打转。
&esp;&esp;纪墨把兔子提着左右看看,叹口气道,“不行啊,秋天的兔子怎么都这么瘦呢。”
好版主